与男友恩爱七年，我决定迈入婚姻的殿堂
却在他手机上发现一条聊天记录
「我最近在相亲，没相到比她性价比高的，就和她结婚。」
我如遭雷击，原来对我温柔体贴的男友，竟背着我频繁相亲！
1
我把手机放回桌上，用手捂住脸，眼泪从指缝滴出。
我叫椿楠，和叶沉舟在一起了七年。
大学四年，工作三年。
我见过他不知世事的样子，也见过他红着脸问我能不能在一起的样子。
后来看见他初入职场的稚嫩和辛苦，又一步步变得经验老道。
我们一起经历过太多风风雨雨。
七年生活中的大事小事全都有对方参与的痕迹。
我不明白，这些爱和情谊，怎么就变成了叶沉舟权衡利弊的牺牲品。
我以为我会一直这样幸福，七年来他对我的态度一直是温温柔柔的。
第一份工资全部给我买了一条金项链。
房子租在哪里，车子买什么牌子，全都是按照我的喜好来。
他白天赚钱，晚上回来也会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
我工作的时候经常忘记吃饭，他就做好了放在冰箱叮嘱我他不在家的时候我要按时吃饭。
帮你吹头发，帮你穿袜子，用手接你吐出来的核。
水果也永远是切成果盘一样精美的摆在你面前。
我该怎么相信一个这样对我好的人，他其实没那么爱我呢？
手机里有他和无数个相亲对象的聊天记录。
他给她们的备注甚至不是名字，而是编号加职业。
叶沉舟让我觉得陌生，到底是他变精明了，还是从一开始就是这么精明的呢。
他不爱我，不爱这些相亲对象，他不爱任何人。
他只爱他自己。
我想起他给我规划未来的样子。
他带我去挑婚房，带我去见家长，带我去选婚纱和摄影。
这些难道都是假的吗，那我们的七年算什么，也是假的吗。
我不知道，比起精神出轨这个算更好还是更差。
叶沉舟从厨房出来，像以往一样温柔地喊我吃饭。
此时此刻，我只觉得虚伪。
很可笑。
曾经我视他为我的幸运，朋友们羡慕我，说我捡到宝了，叶沉舟又会赚钱又顾家。
以前有多骄傲，现在心里就有多酸涩。
我不动声色的走过去吃饭，我没有质问他，没有戳破他的心思。
他给我夹菜，却也不像几年前那般与我分享工作上的事情了。
「你现在对我腻了吗。」我静静望着他。
叶沉舟与我不过隔着餐桌，我却觉得跟他隔了很远很远。
比当年异地还要遥远。
虽然那会相隔一千多公里，但我对他怀着信任和期待。
而现在我用力呼吸便可以闻见他做的饭菜和衣服上淡淡洗衣液的香气，但我却清晰的认识到，我跟他仿佛在两个世界里，以后也只会越来越远。
叶沉舟刚刚毕业的时候，学校给他的实习地点不在本地。
他去了别的城市，而我还有一年才毕业。
我们约好了一个月见一次，后来我们也做到了。
无论他实习有多忙碌，还是我的毕业准备多繁琐。我们总会腾出时间见面。
春去秋来，赚的那点钱我们全贡献给了铁路局，一张张钞票变成了一张张车票。
一毕业我就义无反顾地跑到了他的城市。
没有哪怕一秒的犹豫，叶沉舟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我是油画专业，油画这种东西，赚钱并不稳定。
叶沉舟从来没有否定我的梦想，他告诉我，会养着我，让我每天安心画画，不必为生活琐事费心。
我以为他是全世界对我最好的人，但是现在我不确定了。
「怎么会腻呢？」叶沉舟摸着我的头。
我听见他说，他会永远爱我。
这就是你的爱吗，参杂了那么多的权衡利弊？
我没有说出声，但我知道，叶沉舟和我完了。
我没有办法不介意，也没有办法选择和这样一个人结婚。
2
叶沉舟在穿衣镜前挑选着衣服，头发用发胶定了型，就像当初和我约会一样认真。
跟我约会的时候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打扮过了吧。
当初还在大学的时候。
他用生活费攒下来的钱，给我买了一束红玫瑰。
没有任何别的装饰，一束纯粹的红玫瑰。
我以为我们的爱会像那束花一样，永远真挚和炙热。
那天他捧着花小心翼翼地说未来一定会娶我，眼里满是憧憬和真诚。
我愿意相信，他说这话的那一秒是真心实意想娶我。
而片刻的真诚抵不过糟糕的本质。
如果说我和叶沉舟的故事是一场电影，那么当时那个画面就是电影中的高光混剪了吧。
我心里清楚，那句话永远不会实现了。
我也知道他要和其中一个相亲对象去约会。
之前很多次的所谓应酬聚餐，也只是他编造的谎言，实际上都是和女孩的约会。
「楠楠，你觉得我穿得好看吗？」
「好看。」
叶沉舟的每一套衣服都是我帮他搭好的，而他穿着我精心挑选的衣服，一次次去见别人。
真讽刺。
你说他爱我，可他却瞒着我相亲。
可你说他不爱我，可他却又在无数个细节里生生透出爱意。
趁他出门的时候，我正一点一点把我和芝士的东西收拾走。
芝士是我们一起领养的橘猫。
那会我刚刚来叶沉舟的城市，他去上班的时候，怕我一个人在家画画寂寞，便拉着我一起去了宠物店。
走到一半的时候，小家伙躺倒在我们脚边蹭我们的裤脚。
小小的一坨橘色，看着很是可爱。
我蹲下来摸着它的脑袋，和叶沉舟说不去宠物店了，就这只了。
叶沉舟呆在家里的时间没我长，几乎都是我在照顾芝士。
芝士转身钻进衣柜里，我把头探进去想把它抓出来。
但在衣柜的角落里，我意外发现了一枚戒指。
我猜，叶沉舟之后决定和谁结婚，他就会拿这枚戒指和她求婚。
我的年龄已经算不上年轻小女孩了，但实话说，在看见沉舟手机以前，我一直无比天真的遐想有一天成为叶沉舟的妻子。
如今，我只同情这枚戒指未来的主人。
或许情场失意，职场就得意吧。
有家画廊告诉我，看上了我的画，想要高价买走。
一百五十万。
我苦闷的心情好转了不少。
毕业三年，我没有一天不在画画，但一直没有起色。
零星卖出去过一些画，都是几百几千。
除去画画工具的成本，只能勉强维持温饱。
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叶沉舟嘴上支持我的理想。
实际上呢？
我亲眼看见，他相亲的那些对象几乎都是有着稳定事业的女孩。
什么时候开始，婚姻于他变成了工作一样的存在？
3
叶沉舟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了奶茶和花。
他把吸管插好递给我，我平静地笑着，「你对我真好呀。」
他躇踌了一下，没说话。
我大概能猜到，这个女孩他很满意，而两人也谈清楚了。
而现在，他在为了如何摆脱我而想借口。
许久，我听见他说：「椿楠，我们分手吧，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我有点想发笑，七年了，叶沉舟告诉我，我们不合适。
这么蹩脚的分手理由我实在难以接受，起码编个像样点的啊。
「早不说不合适，晚不说不合适，七年了你跟我说不合适？」
我冷眼看着叶沉舟。
叶城之局促的搓搓手，没说话。
我拿出下午就收拾好的行李箱，一方面相爱一场，我也不想闹得太难堪。
一方面，我现在看他已经有生理性的恶心了。
「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看过你的手机小号了。」
叶沉舟错愕的看着我，他站起来想要解释。
也许他也感觉到自己有点不堪。
他拦在门口拉住我的手不让我走。
「楠楠，我……」
我把他往旁边推，「你不是应该高兴吗？我没纠缠你，而是放你去寻求你想要的性价比。」
叶沉舟抱住我，将下巴抵在我的脑袋上，嘴里不停呢喃着我的名字。
「分手也是你自己提的，相亲对象也是你自己找的，现在又装什么深情。」
我冷冷的嘲讽他，只是我没想到，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眼泪就这样措不及防的流下来。
还是很难过的，我承认。
七年，太痛了。
我没忍住，歇斯底里的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玄关的灯光映在他的脸上，我清楚地看见，他也落泪了。
叶沉舟胡乱地解释道，他的妈妈更希望他找个家境好，有事业编的女孩。
「你也知道，我爸爸走的早，妈妈一个人把我拉扯大不容易，我不想逐了她的愿。」
「我还是爱你的楠楠，我发誓。我只是没有办法，我也有苦衷。」
我当然知道叶母把叶沉舟一个人养大不容易，但这是我的错吗？
结果为什么要我来承担。
我的理智慢慢回归了，我看着他，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叶沉舟。」
我第一次这样严肃地喊他全名。
「到底是你不想违背你妈妈的意思，还是你本身就是这样一个爱算计的人，你心里有数。」
「我承认我家境不太好，就是一个普通双职工家庭。我的工作也很有风险，可你知道吗，我的画卖了一百五十万，就在今天。」
我顿了顿，「可惜的是，这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了。」
说完我留下呆滞住的叶沉舟，扭头带着芝士推门而出。
4
我置办了一间复式loft，一楼布置成画画工作室，二楼则是休息的地方。
我抱着芝士靠在沙发上静静欣赏着房间内的装横。
只有我和叶沉舟知道，我期盼这一天期盼了多久。
只是，沉舟再也无法和我共睹生活中的那些喜怒哀乐了。
乔迁那天，叶沉舟还是来了。
我并不意外。
不过我已无法判断，他想找的是我还是那笔钱。
我相信他也曾真的爱过我，无关现实名利，金钱欲望。
在我们还年轻的时候。
只是后来这爱，变质了。
我苦笑着摇摇头，相爱多年，竟走到这个局面。
「我来看看你和芝士。」
叶沉舟局促的摸了摸头发。
我故意没有应和叶沉舟，也没有理会他向我投来的目光，继续和客人们谈笑风生。
余光瞟见，他捏着杯子坐在吧台椅上，原本骨节分明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而青筋凸起。
我不由得默默感叹道，这男人真是理直气壮啊。
他有什么资格生气？
在我招呼完一批客人后，叶沉舟忍不住把我拉到了角落。
「椿楠，我们这么多年感情，你端个架子给谁看？」
「我们已经分手了，还是你自己提的，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叶沉舟大概不习惯吧，以前我在他面前从来都是爱撒娇的小女孩。
会闹脾气，会拉着他碎碎念，但是从来没有冷漠的对待过他。
他可能以为我离不开他，只要他说几句好话，哄哄我，我就会又摇摇尾巴回去了。
我是舍不得，但我也无法回头了。
难道叶沉舟不明白吗，是他自己放弃了这段感情，是他放弃了我们的七年。
原本我以为他是个有尊严的人，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哪怕好聚好散我都看得起他。
可是为了钱，死皮赖脸的凑上来，真的不好看。
「我保证，我保证我再也不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不分手了好不好。」
他拉着我的手，目光好似当年一样诚恳。
我把手抽回来。
「为了这一百五十万，你至于吗，叶沉舟？」
我双手抱肘，轻蔑的看着叶沉舟。
叶沉舟把手握成拳头，我了解他，即使他行为上再不堪，言语上也受不了这般嘲讽。
「椿楠，你不要太过分了。没有我这些年让你全身心扑在作画上，今天你未必能有这个成绩。」
「所以呢？你是觉得自己亏了是吗？这是做生意吗，把我当投资？」
许久，他没再接话，转身离开了。
我权当没看见，继续招呼客人。
只是，一两个恍惚的时候，难免还是觉得心中苦涩。
叶沉舟和我回忆里的他，已经相差太远太远了。
5
数个月后，一个女孩联系上了我。
她说自己叫小颖，是叶沉舟的女朋友，希望与我见一面。
我答应了。
小颖是从微博联系我的，大抵是从叶沉舟的关注顺藤摸瓜找到了我。
我记得这个头像，是当时叶沉舟的其中一个相亲对象。
估计分手那天他去约会见面的女孩，就是小颖。
我翻了翻她的主页，是个英语老师。
本地人，和父母住在一起。
偶尔会发发自己的上班日常，贴了可爱贴纸的自拍，还有一些迪士尼玩偶和奶茶。
看上去是个文静又热爱生活的女孩。
只是见面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她对我有很强的敌意。
「你是叶沉舟的前女友吧？」小颖坐下来开门见山。
她穿着一条素色的连衣裙，留着棕栗色的长卷发，看起来端庄又大方。
只是一开口，多少显得咋咋呼呼了些。
我没回应她，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
小颖上下打量着我：「我希望你们不要再有联系了，我们已经见过双方父母，马上要结婚了。」
我搅咖啡的手一顿，心脏微微发疼。
即使已经分开一段时间了，即使有了心理预期，即使分开的时候叶沉舟让我失望透顶。听到这个消息那瞬间，我险些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七年的爱人，马上就要迎娶另外一个女人作为妻子。
这曾经是我幻想无数遍的事情啊。
「我想小颖你误会了，我们很久没有联系了。」
她眯起眼睛看向我，坦言她知道我们的全部故事。
小颖比我想象中的浮躁了许多。
但我还是耐着性子问她知不知道我和叶沉舟的分手原因，她说沉舟告诉她，是因为我有钱了就抛弃了他。
我在心里无奈的笑了笑，原来叶沉舟给我们的分开编造了这样一个可笑的版本。
好人自然是他当了，我就是那个无情无义的坏人。
「你真是个白眼狼，别想着惦记我的未婚夫。」
「我知道你们以前一起养了一只猫，你别以此为借口找叶沉舟，知道没有？」
我本在犹豫该不该告诉小颖事情的真相，但看着她这幅趾高气扬的模样，只缓缓与她说了四个字。
「祝你好运。」
人性是不会改变的。
叶沉舟当初会用权衡利弊的角度审视我，那么他现在就是一个利益至上的人。当叶沉舟和小颖发生什么牵动他利益的事情，叶沉舟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放弃她。
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美好的少年了。
我不由得为小颖感到可悲，将与这样一个人携手度过一生。
只是回去的后半夜里，我接到了叶沉舟带着哭腔的电话。
「楠楠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好不好？」
就当我以为他喝醉酒准备挂断的时候，又听到叶沉舟的下半句。
「我的妈妈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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